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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格,又来

发布时间:2022-03-14 19:44:03来源:南风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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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悦

曹格又闯祸了。

据媒体报道,3月7日,上过《爸爸去哪儿》的马来西亚歌手,曹格,疑似酒后餐厅闹事,导致餐厅员工受伤,目前已被警方依法惩治。

▲3月7日曹格疑似酒后餐厅闹事

算不上什么大事,网上却引发轩然大波。

有人将曹格闹事的视频上传社交媒体,曹格接连用英文大声咆哮,用词难听,态度恶劣。情绪失控的他乱扔物品,门口的老板娘吓得连连躲闪。一旁的人连声说:“这就是喝醉酒,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曹格情绪失控乱扔物品

视频曝光后,大部分人都认定曹格又喝醉了。娱乐新闻更是立刻找出他2013年在媒体前发誓戒酒的画面,和餐厅闹事的新闻剪辑在一起。

面对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和网络留言,曹格本人终于在3月10日打破沉默。

他在社交媒体上发文,强调保持安静是为了让警方调查,愿意尊重司法认定并承担责任。

▲3月10日,歌手曹格在个人社交平台发文回应酒后闹事爆粗口一事

曹格的恩师涂惠源也出面澄清,据他表示,是对方先出口挑衅,而且曹格当时并没有喝醉。

但人们对他“醉酒闹事”的印象不是空穴来风。在网友眼中,曹格是“酒后闹事惯犯”。

2009年就有媒体报道,喝醉酒的曹格在街头殴打好友侧田。曹格后来公开道歉,承认自己情绪失控,错完全在他自己。那是曹格第一次进警局。

▲2009年曹格醉酒和人打架

2014年,曹格又喝醉酒大骂台下观众,还闹场好友林志颖的婚礼。人们一度希望他退圈。曹格不得不再次公开道歉,声称将一辈子戒酒。

作为曾经的音乐才子,曹格的创作以忧郁情歌为主。加之忧郁的眼神,使他维持着一个“贵族忧郁王子”的艺人形象。但曹格的另一面,却始终离不开“酗酒”、“闹事”和“打架”这类争议。

人们不禁好奇,曾经的金曲歌王、忧郁王子,曹格是如何走向出格的?

从金曲歌王到好父亲

曹格做音乐是一个意外。

1979年出生于马来西亚的曹格,从小被送往加拿大读书,后来在新西兰读大学,念土木工程。特殊的成长环境,使他深受不同文化的影响,包括华语音乐、卡达山民族音乐、毛利、欧美和日本音乐文化等。

▲幼时的曹格

据曹格回忆,在新西兰读书时,他完成功课后,会录一些demo,打打电子游戏。游戏里的朋友知道曹格玩音乐,说自己认识大明星的经纪人,愿意帮忙推荐。他向曹格要了一些demo。

曹格半信半疑,给了他几首歌。没想到有一天,他接到香港四大天王之一郭富城的经纪人的电话,说想要买他的歌曲。曹格听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郭富城一次就买走了三首歌。

▲郭富城1999年发行的专辑《AskForMore》中收录了曹格的三首歌曲《我走了》《我的问题你没回答》《只有你》

曹格没有受过正统的音乐教育,他也对此心知肚明。他常说自己不是学音乐的,他只学过土木工程。他只是喜欢音乐,“自己想唱到好听的歌曲,所以开始创作”。

曹格2001年推出首张专辑《笑我笨》,并在马来西亚发行《Gary》同名专辑,但是销量不好,以至于他失去了发第二张的机会。

22岁时,曹格在新加坡遇到音乐制作人涂惠源,因而来到中国台湾发展和学习。那时候,台湾流行音乐引领着整个华语乐坛。

但他后来的生活和事业并非一帆风顺,整整五年卖不出唱片,签不到唱片公司。

2004年,曹格与滚石唱片公司签约。2005年,他受到Avex的邀约给王心凌写《睫毛弯弯》,大受欢迎。次年他又发行专辑《格格Blue》。曹格的事业这才慢慢有了转机。

▲王心凌曾在节目中透露,《睫毛弯弯》是由当时还未出道的曹格为她量身打造的

曹格开始受到众多乐迷的支持,以“贵族忧郁王子”的形象出现在乐坛。同年,曹格与光良合唱的《少年》让两人共同荣获2006年马来西亚娱协“最佳制作”和“十大原创歌曲”两项大奖。

2006年曹格发行专辑《Superman》,由涂惠源编曲、制作。他在次年凭借这张专辑入围第18届台湾金曲奖最佳国语男歌手。

专辑名“superman”,他解释说超人并不是指自己,是从小到大那些帮助过他的人。他说自己小时候经常被“超人”救起,家里失火被好心人救出,生重病被医生救过。没有这些“超人”的帮助,或许就没有曹格,也没有曹格的音乐。他把“超人”当作生活的意义,希望自己也可以帮助有需要的人。

▲曹格参加音乐活动时的现场合照

曹格是努力的人。他认为在音乐界立足,要把天分好好打磨成一种才华,然后努力地做这件事。

他的努力终于迎来回报。

2008年,曹格凭借专辑《SuperSunshine》荣获第19届台湾金曲奖最佳国语男歌手奖,成为首位获得这个奖项的大马歌手,也奠定了他“金曲歌王”的地位。

2014年,曹格与张宇、周笔畅、邓紫棋等歌手参加了同期《我是歌手》。只不过刚到第二期,曹格就成了首个被淘汰选手。好在3月底的突围赛中他成功复活。

▲曹格参加综艺《我是歌手》,在第二期被淘汰

这个经历对曹格打击很大。曹格事后回忆:“我之前参加《我是歌手》首轮被淘汰,真的很受伤。回到家把自己关起来三天,写了《冠军》这首歌送给大家。”

曹格先红的是歌,后红的是家庭,最后才是他自己。

真正让曹格的名字广为人知的,反而是亲子节目《爸爸去哪儿》。他带着儿子Joe和女儿Grace参加节目,颇受观众欢迎。

▲曹格和儿子Joe女儿Grace

他对两个孩子呵护备至,给大家留下了好父亲的印象。

酗酒闹事不断

其实,曹格酗酒早就有迹可循。

2000年初,曹格刚从马来西亚到中国台湾发展,但因为长相普通,也不了解行业趋势,最初的两三年里身无分文。他一直住在录音室,常常被制作人狠批。

恩师涂惠源认为,创作人会有一段很苦的日子,把这段日子熬过去才会是一个真的创作人,不然只是一个模仿者。

很多人熬不过就放弃了。

曹格后来对媒体表示,他差点就熬不过去了。

▲2000年初曹格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时光

那个时候他忧郁而寡言,躲在房间不出门,脾气非常暴躁。他把所有压力都扛在自己身上,既不对朋友说,也不想让家人操心。

他开始酗酒,甚至还曾服用安眠药自杀。2015年,他在陈鲁豫的节目中回忆了走红前的困境,那时的他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不喝酒。“我不喜欢清醒,清醒很难过。”

▲2015年曹格参加节目片段

他说自己的问题不在酒精,而是无法控制情绪。酒精只是一个“触发机关”,让他积压已久的情绪不再受控,“变成绿巨人”。

2008年,曹格获金曲奖后,一直困在歌红人不红的窘境。他最有名的歌曲《背叛》还是通过萧敬腾翻唱火起来的。

与此同时,他对大环境也感到沮丧。音乐界“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也来了,或者说很多人变得很奇怪”。曹格说自己忍受不了,忽然觉得自己不喜欢当歌手了。酗酒的情形也就愈发严重。

2009年,曹格首次因酗酒打架出现在社会新闻版。据媒体报道,曹格与好友侧田在中环一家酒吧前互骂、动粗,打作一团。被友人劝开后,两人乘的士离开,但并没有消停,中途下车后,曹格一个飞脚踢向侧田。

尽管曹格事后公开道歉,在媒体面前深深弯下腰去,但这并没有挽救他事业的低迷。

▲2009年曹格酗酒闹事后,开记者发布会道歉称自己是“酒后行为失当”

苦闷的曹格把自己关了起来。他事后向媒体回忆,当时他还打电话给刘德华“诉苦”,刘德华安慰他:“这么早发生这事对你是好事,是上天给你改过的机会。”

天王一席话,点醒了曹格。

回到工作状态的曹格谱曲了一首《寂寞先生》,来应对内心的匮乏贫瘠。在MV中,化妆师给他的头发喷了大量白胶,让他看到50年后的自己。他唱的虽是“人在爱情里越颓废,就会越多安慰”,但“爱情”二字背后其实是他摇摇欲坠的人生。

▲曹格在《寂寞先生》MV中的造型

歌曲很成功,但好景不长。

2013年,曹格夫妇赴泰国普吉岛参加林志颖婚礼,结果曹格酒后失态,大声叫嚣,吓坏了林志颖4岁的儿子。吴速玲当场羞愤落泪。

此后,曹格在台北西门町观赏演出,喝醉失控,冲上舞台对观众言语爆粗。人们一度希望他退圈。他在社交媒体上写道:“我现在正处在人生里非常不好的一个阶段。”

曹格不得不再次公开道歉。在记者会上,他以三杯茶代酒,宣布“一辈子不会再碰酒”。他还开出支票,说“如果破戒喝酒,我就捐出1000万元给相关戒酒单位”。

▲曹格再次公开道歉,以茶代酒并宣布“一辈子不会再碰酒”

曹格表示,让他下定决心戒酒的,是女儿Grace。

有一天,曹格把自己关在音乐室里,女儿给他打电话:“爸爸,我不喜欢你喝啤酒了。”女儿的话在曹格心里“砰”地炸开。“我马上就没有再喝。”

曹格遵守了自己的诺言,还笑称自己“不喝酒不会死”。

▲曹格和女儿Grace

病人曹格

2017年,曹格被爆确诊躁郁症。

妻子吴速玲最先觉察出他情绪的异常,陪他去看医生。

他看了第一个医生后大哭不已。他此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病,一时不能接受,一连看了三个医生。

2019年某次专辑发布会上,曹格回忆说,那时他上节目和演唱会时还很有活力,只要一下台就像僵尸一样,整天不说话:“不知情的人以为我精神分裂,老一辈的人以为是中邪。”

“我开始吃药,要长时间反复试验,调整药物和药剂,过程很痛苦,有眼肿、嘴肿等过敏反应。”

▲演唱时的曹格

为了不影响家庭,曹格带着儿子Joe暂时住在母亲家,却被媒体解读为离婚的征兆。曹格不得不在社交媒体上发文解释,“我和老婆很好,前几天才度假回来”。

妻子吴速玲也很快出来澄清,“只是单纯发发牢骚,哪有夫妻不吵架的”。

不过,吃药也并非长久之事。曹格说,药物会压抑情绪,也影响创作能力。他是个感性的歌手和创作人,吃药后写不出歌,在台上也没有办法完全表达情绪。

曹格停了药,慢慢摸索与自己的情绪相处,家人的陪伴也帮助他很多。

▲曹格一家合照

曹格表示,他发现自己每两三个月都会有一个“情绪周期”,他身边的亲友也知道如何应对。情绪好的时候,亲友会鼓励他写歌,情绪坏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不要打扰他。

“我知道以后可能会有问题,但我相信也会有好的事情发生。”

近两年,他在社交媒体常常晒照片,有女儿,有儿子,有食物,最多的是狗。

他在家养了很多动物,据说有3条狗,2只猫,1只兔子,2只乌龟和一整个池塘的青蛙。闲暇时间曹格都忙着照顾它们,看不出有酗酒的迹象。

▲曹格家中养了许多动物,经常在社交平台分享和宠物的合照

去年他还因为抢救被车撞倒路边的狗而上了新闻。受伤的狗咬了他,他也不生气,他只生气怎么有人撞到狗却徜徉而去。

时隔8年,涉嫌醉酒闹事的新闻再次将曹格推向舆论旋涡。曹格有没有违背“一辈子不会再碰酒”的誓言,已不重要。

但对于公众人物,如何约束自己的失格言行,恐怕将是曹格最重要的人生课题。

作者|王悦

编辑|阿树

排版|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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