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如来佛祖，竟然还会惧怕区区青牛精？
发布时间：2022-03-09 07:55:18来源：朝文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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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方特邀作者竹映月江
《朝文社》（原《我们爱历史》）为头条号签约群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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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多影视版的《西游记》里，如来佛祖一直拥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强大实力。比如86版《西游记》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玉帝立刻想到：“快去请如来佛祖”，而《困囚五行山》一集中，孙悟空挑战如来佛祖失败，被压在五行山下，更是让“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手掌心”成为经久不衰的民间传说。
影视剧中的如来佛祖如不败的神话，那么，《西游记》原著里的如来佛祖，也有影视剧里那么厉害吗？
01棘手的青牛精
众所周知，《西游记》是一部以神佛为载体的讽刺小说，而本文中讨论的如来佛祖，也仅限于《西游记》世界中，与其他话题范畴无关。
在《西游记》原著里，如来佛祖或许是少了影视剧的特效加持，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实在有些拉垮。虽然原著里的如来佛祖依然降住了孙悟空，可他见了玉帝，却是一口一个“大天尊”，那几乎溢出书本的恭维劲儿，与影视剧中跟玉帝平起平坐的霸气全不相符。
若说如来佛祖只是对玉帝恭敬也就罢了，可原著里的如来佛，就连太上老君的青牛精也不敢得罪。比如书中第52章里，唐僧、八戒、沙僧被太上老君家的青牛精抓了，眼看就要下锅开饭，孙悟空急得上天入地搬救兵，一路求到如来佛祖那里。
然而，打败孙悟空收拾大鹏鸟不眨眼的如来佛祖，此时却表现的相当为难，甚至还甩锅孙悟空道：“那怪物我虽知之，但不可与你说。你这猴儿口敞，一传道是我说他，他就不与你斗，定要嚷上灵山，反遗祸于我也。”
要说青牛精虽然难对付，但他与孙悟空交战时，曾鏖战三个时辰被孙悟空打跑，这战斗力比起跟孙悟空从白天打到晚上的金翅大鹏鸟，似乎还差些火候，如来佛祖连大鹏鸟都能收拾了，为何不愿去降服青牛精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不妨先看看第五章孙悟空偷吃蟠桃前，仙女给孙悟空介绍的《西游记》世界里的行政级别：
“上会自有旧规。请的是西天佛老、菩萨、罗汉，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这个是五方五老。还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众，中八洞玉皇、九垒、海岳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宫各殿大小尊神，俱一齐赴蟠桃嘉会”
从这段话不难看出，本领高强的如来佛祖，是《西游记》世界里的“五方五老”之一，而青牛精的主人太上老君，则是“上八洞三清”之一。
了解到如来佛祖与太上老君在《西游记》世界里的地位，再重新品读“如来不愿得罪青牛”的桥段，就让人忍不住联想起吴承恩写《西游记》的明代社会里，那无处不在的“恶奴现象”。
02蓄奴成风
明朝开国之初，朱元璋曾重拳整治过奴仆问题。洪武五年，朱元璋昭告天下，警告豪强之家不得模仿宫中行事，将良家子弟阉割为奴仆，还专门下达禁令，严格禁止庶民豢养奴仆。
可惜，朱元璋的禁令到底败给了现实。明朝中后期，土地兼并日益严峻，流民数量不断增加，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致使“蓄奴”渐渐成为了社会新时尚。
比如在明朝中后期的北京，其郊区的农村人口，就出现了急剧流失：甚至“两县编民百无一二”。在当时的河南地区，农民“困于徭役”，有100亩土地的自耕农，一年的收入都无法负担徭役，最后只能弃田。到了明朝末年，在最富庶的江南地区，以学者顾炎武的话说，百分之九十的农民都是佃农，包括地主在内，自耕农只占十分之一。
这样越演越烈的土地兼并，成了“蓄奴”的温床：《明宪宗实录》记载，十五世纪下半叶时，许多江南的豪强地主就开始藏匿人口、招收奴仆。到了明朝中后期，买来的奴仆往往世世代代给豪门家效力，成了“世仆”。有些地方的奴仆，给主人家服役多达数代甚至数十代，还有的地方，因为这样的主仆关系，渐渐分化成了大姓与小姓，其中作为奴仆的小姓，世代要为大姓服务。
这样的景象，对照《西游记》里，包括太上老君在内，那些拥有“坐骑”的“神仙”，景象何其相似。
嘉靖初年，广州府南海县人霍韬便在《家训》中提到：“家里当家做主的人和田事纲领可以分别蓄奴一名，以便协助处理家里的事务。家里读书有成的举人和生员，也可以享受进出门时，仆人打伞的待遇。”
无独有偶，遭严嵩陷害而死的杨继盛，也曾在给两个儿子的遗书中写道：“家中的曲越、福寿儿、甲首儿、杨爱儿都是他家豢养的奴仆，其中曲越还是家里花了四两银子买来的。”
由此可见，明朝中后期，“蓄奴”已成了官员家中的寻常事，而在这股风气的推动下，明代的“豪奴”、“恶奴”频频滋生，带来十分恶劣的社会影响。
03恶奴猖獗
比如严嵩家的奴仆永年就仗着主人的势，在外作威作福。然而，许多朝中官员畏惧严嵩的权势，反而对永年这样的恶奴十分尊重。一些低级官员，更是认为能够与永年同游，便是莫大的荣誉，官场里甚至传出了“方镇牧守以下，不得与永年游”的潜规则。
与永年一样令广大官员生畏的，还有张居正、申时行、王锡爵三位高官门下的游七、宋九、王五三位势仆。据《五七九传》记载，当时的侍从、台谏争相与这三位仆人相交，一般的大臣见了这三人，也都是笑脸相迎，赐座奉茶，然后亲热地称呼三人一声“贤弟”。
小小几个“青牛精”，就能让一众官员无不折节，像这样可怕的存在，“五方五老”又如何惹得起呢。
不过，“青牛精”们也并非都愿意一辈子做小伏低当仆人，有些恶奴就想尽办法洗白身份，而后光明正大参加科举考试，轻松完成人生逆袭。
这些恶奴带来的怪现象，让民间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忍不住打起了当人奴仆，借势谋取好处的主意。不少穷苦人家以及亡命之徒，便四处找高门大户投靠，而后借着大户人家的权势，免去赋役，躲避官府的追捕。
这些真实的“青牛精”，与吴承恩笔下的“青牛精”何其相似，而正是这些“青牛精”们带来的不公与腐朽，最终导致了明末的沸反盈天。
值得一提的是，在明朝灭亡前夜，昔日受主人庇护的奴仆们，竟然上演了一出“反仆为主”的精彩大戏。一些与主人有旧怨的奴仆，就趁着国乱之际，纠集人手将从前的主人绑到城隍庙，再当场细数主人生平的错事，而后吩咐人用竹节大杖，将主人打得奄奄一息。
这幅“青牛精收拾太上老君”的景象，恐怕连吴承恩都想不到，但昔日因今日果，“太上老君”们早在当初御下不严，纵仆作恶时，就注定了如今的结局。
参考资料：柯希云《明代江南地区的蓄奴之风——以徽州、宁国二府为视角的研究》、傅同钦，郑克晟《明代的“家人”》、蒿峰《试论明代奴仆制度》、牛建强《明代奴仆与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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