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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俞敏洪:父母做的这件事,能够改变孩子一生的命运。

发布时间:2022-01-07 11:43:19来源:常青藤家长会

2021年,对于中国教育来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年。教育正在变局,面对国内现行教育体系,很多父母的态度一直很纠结。家庭教育的重要性开始迅速凸显,普通家庭又该如何为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环境?

作者:童行书院

本文原文来自:童行书院

微信号:tongxingplan

为3-12岁孩子提供系统性通识教育的课外学院

致力于成为儿童通识教育的引领者

郝景芳,科幻小说《北京折叠》作者,生于1984年。俞敏洪,新东方创始人,生于1962年,尽管间隔22年,生于不同的时代,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都是教育工作者,当两位大咖回溯自己的教育历程,展望未来,他们如何理解教育迎来的一系列变化?

下面的是郝景芳和俞敏洪的对话内容:

01.

拥抱变化的新东方

郝:我觉得俞老师现在活的很潇洒,也很好奇俞老师接下来主要目标是什么?

俞:我现在的生活就是“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状态,我接纳变化,然后认真分析现状,再去思考未来如何做。

我未来要做的两到三件事情,一是新东方的教育,未来在国家许可的范围里,为家长和学生尽可能地提供更好的服务。

另外,我们也在帮助大量的农村和山区的孩子学习,捐献了大量的课桌椅和电子仪器设备,也会为他们提供一些教学和教学资源的服务,未来我们会继续坚持做下去。

我也希望通过个人的力量和资源,在城市消费和农业生产之间,搭建一道桥梁,我本身是农民的孩子,对土地有着天然的情感,我希望我能做一些事情,我并不知道这能不能成功,但我还是会去做。

我希望自己可以坚持游历、阅读和写作,可以把读到的好书分享给网友和身边的朋友,这也是很有意义的事。

02.

家庭教育怎么做?阅读的意义

俞:你从小是个学霸型的人物,听你自己的描述,在小时候学习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些挫折。但是你后来到清华大学学习天体物理,又获得那么多的成就,你认为主要源于努力还是天生的智商?

郝:我自己觉得最主要的是源于我的执着,目标感非常强。大概在9岁时,我就想学习天体物理,当时因为看课外书,觉得天文宇宙非常有意思,立志想当宇航员。之后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一直执着的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在清华读完了天体物理本科和研究生,虽然博士转为经管,但我认为读天体物理是我现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俞:这和你小时候的阅读有关吗?你小时候好像就很喜欢阅读这些有关科幻的、想象力特别丰富的作品。

郝:我从小看很多科普小漫画、少年科学画报、十万个为什么等等,对科学一直有一种向往之情。小学四年级开始看凡尔纳,中学之后科幻文学也读了不少,但对我影响最大的是高中以后,看了关于量子力学的书。当时看了一些科普,包括神秘的量子力学、薛定谔的猫等等,觉得非常奇妙。

高中时期还特别喜欢看科学家写的一些科学哲学,比如薛定谔、波尔、爱因斯坦、莱布尼茨等等,这些科学家探讨世界的本源,这些问题让我特别着迷,很想在大学里把谜底揭开。阅读对人的影响特别大,我觉得,阅读增加了人对世界的好奇心,好奇心会推动着自己一直想去学这些学科。

俞:产生兴趣的前提条件一定是读懂或者部分读懂了。这个前提条件是源自于你父母的辅导、还是说你遇上了各个方面特别厉害的老师?还是你无师自通,自然而然就懂了?

郝:我父母不是学这些学科的,所以他们没有给我太多的辅导。但幸运的是,我当时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在理科实验班。实验班里同学之间的互相学习和讨论,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上了高中以后,也喜欢和班里的同学一起看科幻,或者一起讨论关于宇宙、关于世界本源的问题,这些都促进了我对这些事情的理解。就像学英语,俞老师可能也了解,如果身边有一些同伴能够相互讨论,相互之间的影响蛮大。

俞:这很了不起,因为一帮能力相对匹配的人在一起,才能够互相探讨。这说明你的同学本身水平相当,并且对于科学物理都是特别感兴趣的。

说到学英语,我学英语两个阶段都很孤独,第一个阶段是到北大之前,因为我是在农村,周围没有一个人学英语,完全是自学;后来到了北大,尽管可以和同学们一起学习,但我的英语水平要比他们差很多,尤其是口语听力,所以又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孤独的学习历程。所以,周围有一帮人能相互探讨和学习,其实特别重要。

郝:您是不是从小爱读书,您当时对书的热爱是从何而来的呢?

俞:我的母亲让我长大当先生,而不是当农民。所以母亲从4、5岁开始就给我买书,不买玩具。但农村的好书不多,只有村里一本《水浒传》,初中读了《林海雪原》。真正开始读书是在北大,北大藏书丰富,我疯狂的读书,读哲学、尼采,歌本华,后来又回到文学书。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等等。

郝:我当时读书也有偶然性。当时读《红楼梦》,是因为有一本台历上有漂亮的小姐姐,我画了两年,勾起了阅读《红楼梦》的兴趣。看完之后,打开了视野,我觉得阅读的作用在于开窗,给人开阔视野。所以我们现在给孩子们设计游戏化学习。

比如说在游戏里面设置,小孩分玩具分得不均,打起来了,怎么办呢?去问问释迦牟尼,看看释迦牟尼怎么说。又去问问孟德斯鸠,看看孟德斯鸠怎么说。再去问问亚当斯密,看看怎么分配;又来问问马克思,玩具分配不公平,看看马克思是什么观点。让孩子们从小接触这些大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多少种下些种子,让孩子们理解到,原来这些思想家解决了世界上很多问题。希望能够以此激发他们对阅读的爱好。

俞:我发现身边的朋友们中间有一个现象。就是在学理工科的同时又喜欢上了文科的,这样的人往往最后反而容易产生很多交叉性的成就。比如说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学物理的,但是写了科幻小说,还写了游记、写家庭教育。再比如吴军,清华大学理工科的,写了不少作品;许知远,北大计算机系的,学计算机的同时读了很多文科的书,做出的访谈节目《十三邀》,反响很好。

根据我的观察,当理科思维和文科思维结合起来的时候,从理科走向文科往往能产生非常优秀的作品、文字和思想。但我很少碰到周围的朋友,最后从文科走向理科的。

郝:我会觉得理科思维和文科思维,这两种思维不太一样。理科思维是分析型的,在乎逻辑推理,在乎一件事情的自洽。文科思维是感受型的,更多的是从自己发自内心这个感受,和眼前想象的画面。那么这两种思维其实都不应忽视。

只不过确实我们在生活里面,由于文理分科分的比较早,所以会使得其中一方面更多的得到了锻炼,另一方面就锻炼的少一点,我自己大概是因为从小爱在学习之余阅读,让自己的文科思维的感受力得到了提升。

03.

未来教育会更公平还是不公平?

郝:我很想问俞老师一个问题。我从小在天津长大,后来考入北京。我自己也承认,在大城市里上学,有很好的学习氛围,相对来讲考入好的大学会容易一些。但我知道其实从外省市考入北大会困难一些,所以很想听听您当时很励志的成长经历,看看能给今天的孩子们带来哪些启发呢?

俞:我们当初考大学,自古华山一条路,没有别的路可走。对于农村孩子来说,离开农村的唯一一条路就是高考。考上大学,哪怕是大专,可以改变农村户口。当一件事情,只有靠一个办法才能解决的时候,你会就拼命就在那个办法上面去付出努力。

我是一心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人,所以只能是拼命的高考,连续学了三年,考了三年。事后反思,如果中国早改革开放了两三年,我可能考了一年,第二年就进城打工了。有时候当你被逼到一个困境的时候,你会加倍努力,这个加倍努力往往会给你带来更好的回报。

郝:我想稍微追问一下,这种非常强烈的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目标感是从何而来的?因为其实当下很多农村的孩子,高考是改变他们命运的一个最主要的路径。我们在做山村支教时,发现有些孩子早早的是一种躺平状态,他知道只有高考才能改变命运,但他还是缺少学习动力,很容易就放弃了。那您的这种强烈的动力从小是从哪来的呢?

俞:我觉得一个人目标感的形成其实就是两个方面,一是为了要改变现状,二是为了走向未来。对于我来说,我当初这两个都有,但是改变现状的这种愿望更为强烈。当你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只想逃离。如果不逃离,面临的是两种局面,一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二是夹在父母两人紧张的关系之中,以及我母亲强烈的掌控欲之中。

所以,这直接给我带来最大的动力,就是摆脱现状。当然,另外一个要素,我很愿意面向未来。我喜欢读书,看到书我就开心,而且我知道读了大学人生一定会从此不一样,这是面向未来的动力。所以这两个加起来构成了我当时非要考上大学不可的那种坚韧。

现在的农村孩子,虽然在农村,但离开的愿望并不那么迫切。第一,说起农村艰苦,但现在的农村也未必那么艰苦,并没有那么强烈的逃避感。第二,不少农村孩子的父母不在身边,所以孩子的日常亲情,温暖的接触比较少,所以农村孩子从乡村逃离,或者说逃离一种封闭环境的那种冲动比较少。

对农村孩子来说,需要给他建立一种奔向未来的未来感。未来感的建立,需要家长和老师的共同努力,同时加上孩子阅历增加才能达成。比如说我小时候去过一趟上海,给我带来了对大城市的想往。现在的孩子,尽管也能够去大城市,但通常情况的还是封闭在农村和山里。

所以前几年,前部长龙永图建立了蓝图基金会,把山区没有见过大海的孩子,带到海边去生活一周,激发孩子们对未来的向往,让这些孩子愿意为了自我自动的去奋斗和努力,我觉得这件事情做得特别的好。

所以,我觉得现在农村要解决这两个问题,第一是农村孩子能够面对现状,并愿意去追求一个更好的现状。第二是我们怎么样建立农村孩子对未来的向往,而不是让农村孩子感觉到,反正我就在底层,没有机会,从此变得自暴自弃。

还有一个中国长久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让农村的家长跟孩子们更多共同成长?因为农村孩子父母亲出去打工自己变成留守儿童,这对孩子的伤害和对孩子发展的影响很大。城市孩子在这点上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大量的城市孩子都是父母都在身边的,所以这个就是中国农村教育和城市教育的差距吧。

郝:俞老师这段讲解,我觉得非常切中时弊。我们现在在做一些公益,看到留守儿童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带来的影响。我们设想通过科幻的方式去解决这个问题。

比如我们最近做了一个项目,敦煌的孩子和北京的孩子一起连线做一个科技文化作品。我们很想让敦煌乡村学校的孩子来北京看看他们的作品真的展出,但是又做不到,怎么办呢?于是我们建立了现实的虚拟展厅,让他们在这样元宇宙展览厅里相互碰面,共同看展览。我很期望能够用一些好的科技的手段,通过我们的努力给农村孩子们拓宽视野,让更多的孩子增加对未来的期待感。

俞:你为什么会写《中国前沿》这本书?

郝:因为很多人知道埃隆马斯克、扎克伯格,但其实在我们国内也有很多非常厉害的创新技术,但却鲜为人知,所以我想要做这样的科普。

俞:如何理解人工智能等技术对社会的影响?我的理解是,一个人应该是愿意自己主导自己的生活,哪怕是过一些平静平凡的生活,但未来人工智能的影响下,我很担心我们的大脑被非人类的技术形态所控制,你怎么理解这个问题?

郝:当我们真正接触到做科研的人,就会发现技术本身是中性的,但是技术呈现的最终结果是带有个人主观色彩的。技术的演变,自身带有马太效应,这将难以避免地让人与人之间的不公平再次拉大,这中间的差距,只能通过教育来弥补。

我自己也做了一些技术尝试,比如我们打造了樱桃舰长这个虚拟人物形象,带着小朋友们一起去探索,向世界级的著名大家发问,我们是带着善意去训练人工智能,希望它能够学会善意的沟通和表达。

童行希望可以利用技术让教育更普惠,能够带着所有欠发达地区的孩子去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例如童行打造了时空之旅、经典之旅这些APP课程,我们设定了一个线上的虚拟世界,有孩子可以随时和世界级大师随时对话的学校、科学馆、艺术殿堂等等,我们希望为孩子们从小种下一些优质的种子,说不定未来有一天就能够真正的发芽开花。

童行想做的事情,是利用技术发展本身,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通过教育跟上这个时代的变化,能够更好地展望未来。

04.

作为妈妈,为孩子做的最重要的三件事

俞:我知道你还是一个妈妈,能谈谈作为妈妈对孩子最重要的三到五件事吗?

郝:信任,家长发自内心,相信孩子,不管孩子遇到什么问题,都无条件地相信孩子有能力成为一个很好的人。

支持,当孩子面临新的尝试和挑战,父母可以做好脚手架,父母的鼓励和支持,能让孩子有勇气更进一步。

陪伴,给孩子一些具体的支持和陪伴,让孩子知道父母总是会陪在孩子身边,温暖的陪伴,可以让孩子有勇气一直保持前进,人生是一场马拉松,一时的得失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俞:总结一下,相信能给孩子勇气,支持是当孩子需要就拉他一把,陪伴带给孩子温暖,这三件事,确实是父母能给孩子的最好礼物。对于孩子来说,父母、亲人、朋友、社会都是支持,有了这些,一生就有勇气、温暖和力量。

05.

结语

教育政策的改变,孩子在学习之外,拥有了更多的时间。对每一个孩子来说,他们要如何度过这些时间?正如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个问题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所有的父母都因此有了一个思考空间:当孩子的时间变多之后,我们更希望孩子能拥有什么样的成长历程?

站在更高的层面,教育的变局也意味着,国家渴望大批量具备有创新精神的人才涌现,路漫漫而修远兮,对于每个家庭和国家来说,这注定会是一场充满变化与挑战的征程。

在一个教育被技术变革不断冲击的时代,童行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跟上时代的变化,我们会一直坚持普惠教育理念,无论是生活在城市或是乡村,我们希望每个孩子都可以一直保持对求知的热爱,因为,好奇心是上天送给每一个孩子最好的礼物。

我们也希望,我们可以真正理解孩子、相信孩子,在孩子需要的时候,帮助他更好地适应学校和社会,让孩子可以拥有自主、积极的健康人格,可以度过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本文来自童行书院(ID:tongxingplan):由世界科幻雨果奖得主郝景芳发起,涵盖科学、人文、艺术、思维4大学习领域,为3-12岁儿童提供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通识启蒙课程,通过探索型跨学科融合学习,让儿童思维宽广,思考深入(thinkbig,thinkd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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