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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一哥:看李白如何坐稳实力派男星的头把交椅

发布时间:2020-09-25 08:23:10来源:冷炮历史

李白的父亲是一个剑客,他的名字叫李客。我非常确信,李客名字里的“客”不是剑客的“客”,更有可能是客官的“客”。客官的意思,是游客,是路人,是漂泊在外的人,是来自远方的人,是潜逃的人。李白生于一个名副其实的“犯罪家族”,关于李白的身世,最广为人知的一个说法正与犯罪有关:据说李白的祖上因为犯罪,被流放到今中亚一带的碎叶城。而在李白出生后,他的剑客父亲李客行侠仗义,一个不小心,又杀了人。为躲避仇家,李白的父亲白马长剑,辗转万里,最终落脚在四川隐僻之处。李白本人自然也继承了家族的大侠风范:十五好剑术。更猛的是,据当时好友回忆,李白年轻的时候因为任侠,曾亲自“手刃数人”。手刃,数人,非常暴力。字典里,“任侠”的意思就是信仰暴力。李白不能不承认自己有一些暴力倾向,因为他的确有一些杀气很重的诗句,比如“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寥寥几个字,杀气扑面。再比如《侠客行》里的句子:“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怎么看,都像是在讲述自己父亲当年杀人跑路的往事。在任何有着世俗法律的地方,“犯罪”与“潜逃”都是一对孪生兄弟。然而,不知何故,李白杀人居然不用像父亲一样跑路。仿佛历史的进程突然出了个小小bug,家族颠沛流离的命运已经终结,平静的生活已经来临。风沙扑面陡然转为明媚春光,李白战胜了宿命,第一次尝到生命的甜味:像所有年轻人一样,李白根本没时间思考生死成败、悲欢离合。

假如人生分四季,李白的一生,在三十岁之前都是春天。二十岁之前,李白跟着侠客父亲读书学剑,疯狂迷恋着司马相如。“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殷实的家境,平静的院落,早慧的儿童只想好好度过眼前这一生。二十岁之后,像所有年轻人一样,李白不想停在原地,于是开启旅游模式:从附近的成都、峨眉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出三峡、登庐山、游洞庭、下金陵、往扬州。峨眉山月,荆门浮舟,庐山瀑布,金陵酒肆,触目皆是新鲜。道士、大侠、贩夫走卒、风尘歌女乃至公务人员,见面就是通宵大醉,相见恨晚。离别并不真的让李白忧愁,人生的种种奇遇,前面的路上还多着呢。这有趣的人间,每个年轻人都会迷恋。从四川的隐居之地,冲入大唐的人间烟火,并不能使李白满足,他想走得更远。《大猎赋》,据专家考证,写于李白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里面有这样的句子:

于是擢倚天之剑,弯落月之弓。昆仓叱兮可倒,宇宙噫兮增雄。河汉为之却流,川岳为之生风。

倚天剑,落月弓;昆仑倒,宇宙雄。这是盛世的气象,少年人的气魄:关于未来一无所知,先把能吹的牛先吹出来。酒酣耳热,拔剑四顾,少年们最爱说的话,普遍都是这种感觉:教练,我要学万人敌。吹牛谁不会,难的是坚持——几年之后,一场恋爱让李白把吹过的牛都忘了。

童年的记忆向来模糊,皑皑的雪山和满城的胡人,显然并没有在李白的头脑中留下印象,以致当他后来提笔描述胡人的相貌时,竟使用了充满惊奇感的“诡谲”二字:“不睹诡谲貌,岂知造化神?”在离开充斥着胡人的碎叶城二十年后,在忘记了关于胡人的一切后,成年的李白仍然健忘。二十七岁的李白,依旧保持着对世界的极大热情:因为读了太多次司马相如关于云梦泽的吹嘘,李白决定实地一探。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不羁的李白遭遇了爱情。那年时的李白,一介布衣,除了不羁的才华和猛烈的英俊一无所有。湖北安陆,山水秀丽的小地方,看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不料,仅仅是去人家里蹭了几顿饭,十八岁的许姑娘竟就此芳心暗许。面对突然的少女倾慕,李白肯定会想到八百多年前,自己的偶像司马相如老师,因为司马老师当年也是这么搞到对象的。因司马向如而来,受司马相如鼓励而闪婚——如果这段婚姻不幸福,司马相如要负很大的责任。

让人忍不住吐槽的是,李白心目中最光辉的偶像,无论安期生还是司马相如,偏偏都是骗子。李白并不知道,司马相如其实是个不怎么样的人,从文章到人品都比李白本人差太多了,根本不配当他李太白的偶像。司马相如勾搭卓文君的炒作,与安期生、徐福忽悠秦始皇的手段毫无二致,只是性质更加恶劣:安期生只骗钱,司马相如钱和人都骗。天不生司马相如,最大的害处,不过书页里少一些可以供批评家品玩的无聊文字,泡学专著少了一个龌龊案例,为情所困的权贵少了个御用水军。天不生李太白可不行:假若没有李白,月亮和酒杯,不过一大一小的两坨石头,似乎都没什么太大意思。总之,当是时也,怀着对古人的仰慕,李白结婚了。起初,李白是一座孤城,后来他遇到了一座孤城,然后,两座孤城变成了“一片孤城”,至少也是“一小片孤城”或者“一对孤城”。相信我,李白一定读过“一片孤城万仞山”,不信你看他很多年后的《早发白帝城》就知道了:王之涣的“白云间”被换成了“彩云间”,王之涣的“万仞山”被换成了“万重山”。我不相信李白有必要抄袭王之涣,两首诗的雷同或许只说明了一个问题:李白对王之涣的《凉州词》实在是太过熟悉了,那首诗甚至长到了李白的潜意识里,以致李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早发白帝城》早在不自觉间致敬了前辈。

童话故事里,流浪的王子碰到公主之后,两个人就会过起没羞没臊的生活。李白与许姑娘也没有跳脱出这个俗套,并且将雄心壮志忘了个一干二净。我们不应因此责怪李白。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俗套,如吃饭穿衣、呼吸睡觉之类,谁都无法跳脱。更有一些俗套,根本没跳脱的必要:谁见谁爱的姑娘,谁喝谁醉的好酒,谁吃谁喊卧槽的佳肴,人间本就不多的美妙,干吗要跳脱?李白对自己的新婚生活十分满意,那状态被他概括为两句话:“朝共琅玕之绮食,夜同鸳鸯之锦衾。”两句诗非常直白:白天吃吃吃,夜里羞羞羞。当然,李白也不总是这么直白,他婚后还写过一首看起来非常高深莫测的诗

山中问答李白问余何意栖碧山,

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

别有天地非人间。

别人问为何隐居碧山,李白只是笑,不回答。桃花流水,何处不曾见?朗月清风,何须一文钱?为何偏偏此地“别有天地”?原来高深莫测的背后,还是那些没羞没臊的小确幸。陷入爱情的人,就是这么讨厌。

《李白那年三十整》

作者:周白之白

出版时间:2020年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李白在唐朝开元盛世下,看似风光潇洒、人人称赞,实则因得不到重用而无比苦闷,到处访道求仙来排解自己壮志难酬的苦闷。李白的潇洒不羁是真的,李白渴望走入仕途封侯拜相是真的,李白内心的苦闷惆怅也是真的,他就是这么一个处于各种矛盾心理状态中的大诗人大才子。本书为你还原一个被误读了千年,诗仙光环下,那个真实得你不太想承认的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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